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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毙

  • 作者: 雪心
  • 来源: 网络来源
  • 发表于2014-03-28 09:11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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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初识小周,总让我想起《呼啸山庄》里的希克厉,因为我曾看过方平译的版本,很有男子气概的阳刚,稳重又不乏成熟中的阴柔的无奈。但我从没有把他和那个除了卡瑟琳排斥一切,仇视一切的希克厉相提并论。

    事实上,小周在他所在的队里各项体能确实不错,射击不是十环连击,就是十之八九,拳道等其它也是极优,这样的可塑之材早就该平步青云了,但入伍几年了,仍是清兵一个,我着实纳闷和猜疑。

    那是一次婚宴,队里除了刚进来的义务兵外,士官基本上都参加了,小周也在其中,别的战士也好像不爱和他交流,忽视他存在般地谈笑风声,一阵忙乱热闹之后,不知何时小周已趴在桌上,似醉状,又似睡状,等人群散后,队长让战士拉起他,他的头随之斜向肩膀的一边,但见他双目紧合,面无表情地一动不动,这装的功夫也真了得。队长吩咐人打桶水来,朝他脸上一倒。正是秋尽冬初,一股凉气扑面而来,他仍是纹丝不动,面无血色,甚至连个冷战都没有。“该不会有事吧?”我担忧地说,“不会的,老毛病,这是他一惯的作风。”队长说着示意战士把他抬进住室,也真是,一天的值勤等各项任务他逃之大吉,让人自叹不如。

    午饭后,我正在室内休息,只听外面一阵噪动,我出来才知,小周在站岗值班时把枪对准了自己,所幸另一值班者反应迅速,射到墙角上,只擦破衣服,射伤胸口一片皮,战士们把他抬回住室时,只见他深褐色的脸上很显苍白,双目仍是紧闭,一种视死如归,万事俱放的壮烈,让我很是哀惋。

    我这才剖析到他没能提拔的原因,思想过于激进式的执拗,而且不加约束地付诸行动,不计后果。我自毙而又在生活面前显示他懦弱一面的战友啊!你要有希克厉那样的性情也该有一段惊天动地的历史了。在你内心的秘密花园里,可也曾有卡瑟琳这样一公主呢?

    从他老乡那里,我自知他曾把情寄托过当地的一女孩,被队长知道后宣布了军纪,不准和当地的女孩谈恋爱。念想断了之后,部队的单一、空虚总是让他步步判逆,步步极端,步步自封了他人生的航程,而自不知,可叹可悲的一场人生啊!但愿他伤愈也能梦醒,柳暗花明又一村吧。